当潜规则变成明规则
学者吴思在《潜规则》一书中描绘了中国历代历朝的官场游戏法则,不管你意识到没有,还是认不认同,潜规则是客观存在的,你的实际生活就是按这种游戏规则运行。在实际社会生活中,领导---即统治者是狼,他们有合法伤害百姓的权利,没有多大风险,但他们的利润很高,因此想挤进官场的人很多,以求分一杯羹。老百姓是羊,是冤大头,任官员宰割。没有反抗的能力。
既然是中国自古以来的游戏规则,那么理所当然在当今社会也同样会存在。这几天,一向默默无闻的溆浦县可有点名闻遐迩了。只是它的出名不但有点可笑,而且还有点可怜,因为它既不是由于重大科技突破,也不是由于出了著名运动员,而是它拥有一个庞大到已经极度臃肿的政府机构队伍。一个仅87万人口的县域,却养着高达3万吃财政饭的人,人均不到三十个溆浦老百姓就得供养一位公家人。
据媒体统计,2007年,溆浦县地方财政收入只有区区1.7亿元,而整个政府的财政支出却高达7.86亿,支出要比收入高出三倍多。自己税收不够用了,那就靠吃上级的补助活命。事实上,这类县域政府在中国还真不少见,除了潜规则这个解释之外,农民学者李昌平写了本《我向总理说实话》,他是这么分析该问题的。其实从乡、县、省、中央四级财政来看,中央财政最富,其次省财政,县、乡财政最穷,很多乡村干部一两年都没有领到工资。农村很多公共事务没有人管,很有一点无政府主义的味道,乡村干部日常工作很大精力都用于向农民收钱,公共事务像水利、道路、卫生、环保、教育、村镇规划反倒没人管。
由于中央财政收入要占全国财政总收入的65%,即各级政府每收入100块钱,中央政府要占65元,其余省、县、乡三级政府来分剩余的35元,那么地方政府除了整日向中央政府要钱,又能干什么呢?干事的为了干事,整日向管钱的打报告,甚至用行贿、投其所好的办法,这种体制效率之低可以想象。
溆浦县的例子真不算什么,李昌平公布了他所在的监利县的一些数据:1999年,全县农民实际人均收入下降了800元,上报的数据却是增加了200元。上报全县农民负担比上年减少4000多万元,而实际上是增加负担2亿元之巨。全县80%的农民种田亏本,甚至难以维持简单的再生产,而县里开会时却反复宣称:“监利农业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!”全县财政收入不足1.8亿元,上报的材料却说达到了2.2亿元。不仅如此,而且还声称在2000年要实现2.4亿元的奋斗目标。当然,这是十年前的数据,目前有没有改变我们还不得而知。
凡是贫穷的地方,经济机会相对而言就很少,当地的年轻人除了外出打工赚钱之外,在本地并没有多少工作机会等着他们,于是跑去当公务员吃公家饭就成了大家唯一的出头之路。87万人口的县,越来越多的人跑去政府机构某职,为此还不惜花大钱买职位,溆浦县环保局进人潜规则——普遍要收“押金”一两万元,该局现在的干部职工竟达到117人。局长向长进还说,“并不多,也很合理”,事实上花了这么多钱买来的职位,一个月也就1000块钱左右的薪水,换言之这些人其实买了一种“债券”,固定月息10%,好在这么多人是人浮于事,所以也不忙,不需要干什么活。这等好事当然是很多人都向往的,但你如果没关系的话,别人是不要你的。
有人可能问,这种事情难道上级政府不知道?当然知道。问题是他们就算知道也没辙,因为就算换了一批人,没多久就重新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。中国不少人都是口头反腐败,给了他腐败的机会他当然是不会错过的,不满的老百姓反对的只是为什么自己没有腐败的机会而已。对于这些事情,不少学者都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主张,但老端想对他们说:还是洗洗睡把,如果能这么容易解决,为什么几千年了中国都没能解决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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